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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零五章 替人頂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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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人自那次見面後,就沒有未見過,都在各自忙著自己的事情。

日子在忙碌的時候總是過的很快,皇室秋季狩獵大典就要舉行了。

這一日,圍場旌旗揮舞,鼓聲震天。王公子弟都鮮衣怒馬,摩拳擦掌地進場參加。奪魁呼聲最高的,是成親王家的安世子和傅親王家的榮世子。

“皇上駕到!”眾人聞聲,紛紛整肅儀容,叩拜三呼。

莫臨風帶著賭氣的神情嘀咕:“朕不明白,皇室秋獵大典,朕為什麽不能親自參加?要朕坐得高高的往下看,有什麽意思?”

一個沖天炮射向高空,“砰”的一聲炸開,圍場氣氛登時緊張起來。關在欄內的動物紛紛被放出來,包括成安和傅榮在內的選手都策馬逐獵。一匹碩大的梅花鹿,角上結了紅彩,飛快地穿梭在樹林間,是眾人競逐的焦點。

莫臨風坐著,一副意興闌珊的表情。

成安和傅榮先是各自在林間尋覓鹿的蹤跡,後來同時發現梅花鹿在前狂奔,二人齊驅並駕把彩鹿夾在中間,忽然成安猛將馬加速到前面,回首彎弓等待傅榮,正待放箭,突聽身後有馬蹄聲,閃神回望,青禾騎匹白馬,從林中竄出,拉滿弓對著彩鹿大喝:“看我百步穿楊!”

忽然馬失前蹄,微微一顛,青禾準頭頓失,但是開弓沒有回頭箭,青禾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箭射向了對面那人,成安應聲倒地!

傅榮大老遠的便看到成安從馬上摔了下來,頓感情況不妙,策馬趕到。下馬仔細一看,果然不出他所料,成安右胸插著箭,昏迷不醒,傅榮頓時驚恐不已,青禾也是嚇呆了,轉身駕馬便開始狂奔,傅榮緊追在後,一會兒就趕上了,撲上前抽出匕首,正欲刺向那人,卻聽對方急喊:“是我啊!哥!”

傅榮這才看清那人原來就是自己那調皮掏蛋的妹妹青禾!

這時大批成家隨從追來吆喝著:“分頭追!別讓兇手跑掉了!”

傅榮拉著青禾躲在一方巨石後面,眾人沖了過去。

一武官駕馬奔到臺前,圖德海上前,聽過武官耳語後大驚,莫臨風問:“圖德海,出什麽事了??”

“回皇上,成王府安世子遭人暗箭射傷!”

一邊的成泰聞言大驚,急忙趕往現場。

傅榮和青禾騎到山神廟,青禾走來走去,滿臉悔恨,喃喃自語:“我真的不是故意的,要不是這馬絆了一跤……”

“不管怎麽說,你射傷成安總是真的,我看這次麻煩大了,但願成安的傷勢沒有大礙才好。”傅榮焦慮至極,手心裏都出了汗。

青禾朝馬兒說:“聽見沒?你麻煩大了!我要是有罪,你也跑不掉。”

正說著,只見家丁小路子在廟口探頭探腦:“少爺,是我,小路子。”接著進了門一見青禾,怔了一下:“郡主,怎麽你也在這裏?哎呀,不好了,可別讓小巧這個烏鴉嘴說中了。她說怕安世子受傷的事,和郡主您有關……不過我想您是神射手,怎麽可能呢!”

“可不是嗎?要不是讓這匹馬給害的,憑我的射術,是絕對不會失手的。”

“小路子,有沒有打聽到安世子傷得怎樣了?”傅榮著急地問。

“那可嚴重了,安世子被擡到成王府的時候還昏迷不醒,我看吶,恐怕是小命不保了。”小路子一邊說一邊看著青禾。

青禾一煩躁就吼:“你看夠了沒有?沒錯,人是我射傷的,殺人償命,頂多我認罪就是了。”

“小妹,你射傷成安是一回事,女扮男裝私闖圍場,那是欺君之罪,只怕傅王府上下都要受株連的。咱們要從長計議才好。”

成王府內一片忙亂,仆人們穿梭來回,端盆倒水地忙著。成泰因一般大夫不敢取出深嵌在成安肋骨內處的箭頭,就進宮請賜準讓禦醫前來醫治。禦醫取出箭頭,敷好傷口後便離去了。

成泰見盤中箭頭,想到就是它差點要了兒子的命,順手拿來一看,赫然見一“傅”字刻在上面,勃然大怒:“原來傅榮在安兒倒地後匆匆離開現場,並非偶然,是他射傷安兒的。”

成明胭看了箭頭,也大吃一驚,見父親怒沖沖奪門而出,心知不妙,立刻跟隨。

到了傅王府,成泰一路沖進大廳,大喊著:“傅親王,得夫人,你們倆教出的好兒子!傅榮人呢?他為什麽不敢來見本王?哼!連這種暗箭傷人的下三濫勾當都做得出來,難怪現在不敢出來見人了。”

傅正、得夫人由蘭姨、小巧陪著出迎,被罵得一頭霧水。這時正好傅榮帶小路子回府,一見成泰,驚了一下,成泰怒將箭頭丟到傅榮面前,厲聲罵道:“榮世子,你做的好事!這是從安兒身上取出來的,上頭沾滿了安兒的鮮血,罪證確鑿,你還不認罪!”

傅榮經過一番掙紮,最終還是決定為青禾頂罪。他深情地看著成明胭,忽然雙膝一跪:“父王,母親,孩兒認罪,成安他……是我失手射傷的。成王爺,我坦承罪行,您要如何處置,晚輩絕無半句怨言。”

“好,你在安兒身上造了個窟窿,我這就以牙還牙,給你一個窟窿!”說完舉刀刺向傅榮。

“住手!”得夫人大喊一聲,挺身護住傅榮:“傅家做事一向光明磊落,該負的責任絕不推托。就算是殺人償命,也還有國法依循,豈容你當著眾人面動用私刑!要我眼睜睜地看著我兒子挨刀,門都沒有!再說,我好歹是當今皇上的親姨母,我的骨肉是你說動就能動的嗎?他若真犯法,自當受國法制裁,若王爺視王法為無物,執意私自用刑,有我在此便休想!”

“好,好,跟我端起皇親架子來了!等我一狀告到禦前,我看皇上究竟幫是還是幫非……我們走!”成泰率眾要離去!

見成明胭含淚望著傅榮,怒喝道:“還不快走!”

傅正一直嚴肅地望著傅榮,一話不發,等成泰一離開就喊:“小路子,家法伺候!”

“老爺子開恩,小的可以證明,安世子受傷跟少爺無關,是郡……”小路子急忙跪下求情。

傅榮喝止小路子,要他退下,傅正見小路子有口難言的樣子,略有疑慮。傅榮一直說自己因為貪功,射傷成安,鑄下大錯。傅正氣得抽鞭就打,傅榮咬牙苦撐,得夫人心疼不已。

“青禾她人呢?”傅正忽然想起來了。

此時,青禾正和莫臨風、君非在酒館裏聚會,青禾把莫臨風帶來的一壇好酒當水喝。

“餵,你怎麽能把酒當水喝呢,不要白白浪費我的好酒。”莫臨風著急地說。

“酒帶來不就是喝的嗎?哼!憑你,能出得起什麽好酒?”懷玉又灌了一杯。

“這酒是……呃……”莫臨風收住口。

“小弟在雲貴一帶住過幾年,認得這是道道地地的貴州茅臺,一般人是很難喝到的。不過風兄你……怎麽會有這樣上等好酒呢?”君非再看看酒又說:“這壇酒非但是道地的貴州茅臺,瓶身上還寫有‘平西王府敬呈’的字樣,顯然是雲南平西王君無言進貢到大內的禦酒啊。”

“哇!真的耶!你……你偷喝皇帝的酒!”青禾拿起瓶子看了後大叫起來。

“不不,不是偷的,是小弟偶然結識了平西王世子君無忌,這壇酒就是跟他買給我的!”

君非猛然嗆了一口,連咳幾聲,嘎聲問:“你說你認識君無忌?”

“是啊,他奉命入京做質子,正好教我給碰上了,嘿嘿。對了,傅老弟,你一來就不停地喝悶酒,是不是有心事啊!”莫臨風慌忙地轉移話題。

“別管我……這事太嚴重了,唉,我……沒法說啊。”青禾深鎖雙眉,又灌下一杯酒。

“外人,你怎麽可以把我跟君兄當成外人呢?”莫臨風有點失望。

“我們總共就見過兩次面,不是外人是什麽。”青禾再灌下一杯。

“那好辦!”莫臨風陡然站起來,取來一只空碗,斟入酒,跟著咬破手指,滴血入碗,豪邁地說:“擇日不如撞日,咱們這就歃血為盟,義結金蘭!等做了結拜兄弟,那就不是外人啦。”

“風兄弟果然是性情中人,如此爽快,這兄弟我結定了。”君非接著也咬破手指,滴血入碗。

青禾遲疑著,莫臨風一把搶過她的手指,一口咬破說:“怕痛?忍一忍就過去了。”

青禾的血也滴進碗中,莫臨風和君非先後飲了血酒,遞給青禾說:“賢弟,該你了。”

“喝就喝,怕你麽?”青禾帶點賭氣地一口幹了。

“三弟,現在你可以當著大哥,二哥面前,把心事一吐為快了。”

“我……我剛剛殺了人!”

兩人一驚,差點跌倒。

接著青禾就把如何在圍場狩獵,如何因馬絆了一跤,箭矢失準誤傷了成安的事情告訴了他倆。

莫臨風一邊聽一邊暗想:“這麽巧?難道射傷成安的人是他?皇室秋獵,照規矩只有皇親國戚才能參加,傅三弟到底是什麽人?”

這時,小路子和小巧進了酒館四下張望,一見青禾就叫:“郡主,事情不好了!”

青禾急忙把兩人拉到一邊,一聽兩人耳語臉色大變說:“大哥,二哥,我有急事趕回家去,咱們改天再聚吧。”

兩人都覺莫名其妙,只好由著她去。

他們繼續喝了一會兒,夕陽西墜,莫臨風辭別君非,獨自找路回紫禁城,完全沒覺察身後有個人影跟著。忽然另一個人影襲過來,兩人對招,一人不敵,胸口挨了一掌。忽然又一人影淩空而下抓住被襲的人影低語:“君世子,快走!”遁離現場。

莫臨風回頭認出是圖德海,忙問:“出什麽事了?”

“奴才該死,請皇上恕罪。”

另兩條黑影急急進了君府大門,家丁行禮恭迎:“參見世子。”

坐定後,世子問:“吳勝山,你來京師有重要的事嗎?”

“王爺獲報,朝廷近日似乎有撤藩的聲音,擔心世子在京城孤立無援,所以命屬下隨侍在側,供世子差遣。沒想到屬下一到,就碰上世子與人起了沖突。”

“好,你遠道而來,去休息吧。”君世子喃喃自語,同時手指在桌上畫著“風十三……風十三……風,莫臨風!”是一驚,然後露出篤定的笑容。

莫臨風回到寢宮,一面寬衣一面問圖德海:“你是說君大哥自從在酒館跟我分手以後,就一直跟蹤我?但是他不像鬼祟之輩,會不會是你多心了?”

“奴才鬥膽,句句屬實,皇上您貴為一國之尊,宮外覆雜,在外跟人稱兄道弟,似乎不大妥當。”

“我雖然做了皇帝,到底也是血肉之軀,脫了龍袍跟一般人有何不同?再說我跟他兩人一見如故,也是緣分一場……唉,對了,成家那邊,那安世子的傷勢穩定了嗎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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